從施莉莎的《中國娃娃（China Dolls）》到《譚女士的女人圈（Lady Tan’s Circle of Women）》

作者：鮑家麟

華裔著名暢銷書作家施莉莎(Lisa See)曾在2015年三月，在亞利桑那州圖桑的中國文化中心，作了一場收費的演講，出席者百餘人。演講結束後，紛紛拿著《中國娃娃》排隊請施女士簽名留念，情況甚為熱烈。那時我讀過她早年寫的《雪花與秘密扇子（SnowFlowers and Secret Fan）》，覺得她是位傑出的小說家，寫中國女性入木三分，所以高高興興地去湊熱鬧了。

施莉莎講起她的先祖和家世。她的祖父是華人，當年在加州擺攤子出售女人內衣。遇見學心理學的白人祖母，兩人一見傾心，談及婚嫁。那個年代，美國嚴格禁止跨種族的婚姻，所以華人祖父和白人祖母決定排除萬難，穿越邊界，去墨西哥結婚。婚後兩人定居南加州，洛杉磯的市政府要禁止氾濫的黃色小說，就聘用學有專長的祖母來作評鑑工作。祖母不時帶回許多小說，祖父看了以後，覺得不夠水準，很有信心地說自己會寫得比這些出版品更優雅，更吸引人。後來他果然寫了一些合格的黃色小說。

施莉莎可能是繼承了她祖父的寫作基因，她至今已經出版了十餘本小說，還在不斷寫作中。《中國娃娃》寫七十餘年前，三個到舊金山找工作的東方女性的故事。她們同在中國城的紫禁城夜總會表演歌舞，其中一位就是後來定居圖桑的譚瑪麗（Mary Tom）。施莉莎的寫作態度頗爲嚴謹，她在撰寫過程中，曾經走訪多位當年熟悉紫禁城夜總會的華人，並訪問表演歌舞的老太太或其後人。

演講的後半就是施莉莎與譚瑪麗在講壇上的對話。那時候，譚瑪麗已經九十二歲，戴著氧氣管子。她說小時候家住鳳凰城，稍長就決定告別家人去舊金山找工作，結果吃了許多想像不到的苦頭。她租到一個每天房租一塊錢的簡陋的小房間，找到一個雜貨店工作，每天從早到晚辛苦幹活，報酬也只有一塊錢。後來聽說夜總會招募華人舞蹈演員，她就前去應徵，幸運被選中。可見那個年代亞裔女性找工作很不容易。而選中的舞者裡，尚且有一位是日裔冒充華裔的。這次演講會很成功，大家反應熱烈，都說有機會應該再請她來演講。

今年2025是新的中國文化中心建成的二十週年，記得二十多年前在六街的文化中心既老且舊。相形之下，新建築既寬敞又豪華。外州來的友人說圖桑華人不多，還不到一萬人，怎麼能維持這樣規模的文化中心？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年，文化中心繼續不斷在發射出光芒，照耀圖桑。十月四日下午要舉辦慶祝的演講餐會，再度聘請施莉莎來演講。

施莉莎是一位多產的暢銷書作家，可以說是美國華裔作家中最多產的。在《雪花與秘密扇子》和《中國娃娃》外，她還出版了《海上女人島(The Island of Sea Women)》，《蜂鳥巷的採茶女(The Tea Girl of Hummingbird Lane)》，《戀愛的牡丹(Peony in Love)》，《上海女孩(Shanghai Girls)》，《歡樂的夢(Dreams of Joy)》，和《在金山上（OnGold Mountain）》。她曾獲得多個獎項和榮譽，包括南加州中國歷史學會的金獎，華美博物館的創造歷史獎，以及華美婦女會的傑出婦女獎。

兩年前，她出版了《譚女士的女人圈（LadyTan’s Circle of Women）》，寫一位明代的女醫生譚雲湘（1460-1556），曾印行一本她診療婦女疾病的個案紀錄，近年且有英譯。譚女士的祖父母都是醫生，她尤其受到祖母的教導，薰陶和協助，但在婚後婆婆禁止她行醫，而她偶然會有機會幫助患病的女性親朋。施莉莎運用她的想像，增添了一段患病的皇后命她進京醫療的故事，使小說高潮迭起。

施莉莎下了一番功夫，收集了歷史背景和婦女生活的資料，讀了一大疊的書籍和論文，向一連串的學者專家請教。這也讓她在中國婦女生活習俗如纏足納妾，男尊女卑等傳統觀念，有了深刻的瞭解。

至於她的英文文筆，早已是好評潮湧，不須在此贅言。使得這次聚會更精彩的是餐會菜單由大名鼎鼎的威爾醫生（Dr.Andrew Weil）設計。威爾醫生是亞利桑那大學整合醫學中心的創辦人，著作等身，素有健康大師之稱。參加這次盛會的有識之士當有不虛此行的豐收感。座位有限，報名從速。

圖桑慶祝中秋及亞裔健康活動訊息：

十月四日（星期六）3:00–6:00

在圖桑文化中心 Tucson Chinese Cultural Center

1288 W. River Road, Tucson AZ   Tel：520-292-6900

$50 per person(包括演講，餐會及新書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