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俄乌战争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场AI战争
作者：江峡
乌军士兵在调试无人机–无人机在俄乌战争中成为侦察、情报传递和攻击的战争工具
3月24日，乌克兰军方宣称，俄罗斯黑海舰队的“亚速”号和“亚马尔”号登陆舰被乌军导弹摧毁。2天后，乌克兰军方在26日又宣称，另一艘俄海军黑海舰队登陆舰“康斯坦丁奥利尚斯”号被乌军摧毁。本月初，俄海军黑海舰队“谢尔盖·科托夫”号护卫舰被乌军用无人艇通过自杀式袭击击沉。仅在今年3月，就有4艘俄海军黑海舰队舰艇被乌军摧毁。自俄乌战争爆发以来，俄罗斯黑海舰队损失惨重。最早是在2022年4月，莫斯科对乌克兰发起所谓“特别军事行动”后不久，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导弹巡洋舰被击毁沉没。同年5月，乌军使用“海王星”反舰导弹击中了黑海舰队主力战舰“马卡洛夫”号护卫舰，虽然没有将其击沉，但让该护卫舰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2023年9月，停靠在克里米亚港口的俄军“明斯克”号登陆舰和“顿河畔罗斯托夫”号潜艇，遭到乌军巡航导弹突袭，“明斯克”号被完全摧毁，“顿河畔罗斯托夫”号潜艇则遭受重创，基本失去了作战能力。今年2月，乌军使用大批无人艇对在克里米亚附近海域执行任务的俄黑海舰队大型登陆舰“凯撒·库尼科夫”号发起集群袭击，将其摧毁沉入海底。
乌克兰军方与西方情报界及舆论界认为，在两年多反击俄军侵略战争中，乌克兰不仅阻止了世界第二大军事强国俄国快速击败乌克兰的企图，消耗了俄罗斯大量有生力量与军事装备，还对俄罗斯自以为傲的黑海舰队造成重大打击，使其几乎一半的舰艇失去作战能力，并迫使其残部远离克里米亚的海军基地及黑海躲到安全地区，解除了基辅担心俄军会从海上进攻的担忧，同时增强了夺回在2014年被俄罗斯占领的克里米亚的信心。一些军事观察家及政治观察家纷纷探讨询问，两年以来，相对弱小的基本没有海军和制空权的乌克兰军队，如何能抵抗莫斯科海陆空的立体战争进攻，并对俄罗斯军队尤其是黑海舰队造成重大打击与伤亡。人们发现，其中一个重要因素是现代高科技与AI被乌克兰在其战争行动中广泛运用。美国与西方在援助基辅抵抗莫斯科侵略战争中，在乌克兰测试了许多闪亮的新军事技术-将火力打击武器装备与卫星、网络、无人机以及人工智能整合起来，把俄乌战争作为AI战争的实验场，使这场二战以来欧洲大陆最严重的军事冲突，成为人类历史上首次AI战争，其影响深远。
一 美国帮助乌克兰加强AI战争能力
早在莫斯科对基辅发起“特别军事行动”之前，五角大楼就根据其强大的技术侦察与情报分析能力，向乌克兰、欧洲与全世界发出预警，宣称莫斯科即将对基辅发起攻击，并警告莫斯科不要轻举妄动。《纽约时报》在2022年初就根据有关消息报道说，五角大楼正在通过AI系统研究俄军多种不同的战役选择和发展方向。五角大楼AI战略指挥官、联合人工智能中心主任杰克桑纳罕（Jack Shanahan）表示：“我们究竟该如何预见战争的发生？这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算法。”“如果一方拥有机器和算法，而另一方没有，那么后者就面临一场不可估量的高风险战争。”美军将所有战场情报和俄军军事手册全部输入AI系统，由人工智能大数据系统通过算法来计算预测俄军可能的行动。AI系统可以对人的意识、思维进行模拟，能按照人类的设定进行思考尤其是在语言、图像的识别和处理方面，AI技术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五角大楼认为，将算法，兵棋推演，AI系统和战场情报相整合，就可以对对手可能的战争行动得出相对准确的预测和预判。因此，五角大楼日益将AI技术广泛应用在美军情报收集、分析、判断、决策与作战一体化领域，并积极推进与北约盟友连接分享。与此同时，白宫与五角大楼开始加强在高科技领域帮助有意加入北约的基辅，包括在情报收集与分享方面。
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第一天起，乌克兰军队就在美国五角大楼的帮助下，整合提升其卫星、无人机、人工智能和网络能力，将新技术与传统军事装备和打击火力相结合，加强了乌克兰军队的战场感知能力与打击能力，使乌克兰军队更加有效地防御和反击俄罗斯军事入侵。
有分析认为，乌克兰军队的军事情报、指挥和通信系统，已经与美军和北约军队融合。美国与北约的卫星，预警机，无人机发现的情报，以及乌克兰各地的战场情报都被输入AI系统进行分析。然后，AI系统会给出分析评估报告，指明俄军会向哪个地方移动，会在哪个方向可能进行新的军事行动等等。情报分析报告会发送美军及北约情报中心，然后马上传输给乌军指挥部。因此，乌军对俄军动态和战场情况能够及时掌握，总是能知道俄军坦克与后勤车队的出发时间，出发地点和目的地等。乌军对俄罗斯黑海舰队在克里米亚及黑海的部署与调动巡逻始终了如指掌，能够根据情报信息迅即对目标进行远程导弹攻击，或是通过无人机及无人艇打击摧毁。
五角大楼高级官员萨沙·贝克（Sasha Baker）称，自莫斯科入侵以来，仅美国就提供了价值超过140亿美元的安全援助，他强调，乌克兰在整合美国和其它盟国的技术能力方面“具有创造性”。
在战争初期，美国国防部发言人表示，美国不会详细说明如何在先进技术方面帮助乌克兰人。但我们确实知道，美国目前已经向乌克兰军队提供了700架由总部位于弗吉尼亚州的无人机制造商生产的弹簧刀无人机，美国网络公司BlackHorse与基辅签订合同为乌克兰提供网络服务。马斯克（Elon Musk）更是免费给乌克兰提供Starlink，使乌克兰军民能够在全国范围内获得高速互联网服务，即使地面基础设施被摧毁，也能保持整个国家的网络连接与运作。在美国的建议帮助下，乌克兰议会在战争开始时，将乌克兰政府的所有信息都放在加密的网络云端，使其更安全更有效。但外界尚不清楚美国具体有多少援助实际上用于提升乌克兰网络和AI能力。
二 乌克兰变成AI战争实验室
2022年6月初，美国一家高科技公司高管在基辅与乌克兰总统会谈技术支持与合作
为了帮助乌克兰击败俄罗斯的军事入侵，不仅美国政府与军方在尽一切努力为基辅提供财政与军事援助以及技术支持，美国与西方一些高科技公司与国防承包商也积极参与这场战争，为乌克兰提供各种高科技支持，以抵抗俄罗斯的军事进攻，使乌克兰变成AI战争实验室。
2022年6月初，美国数据分析与军事及情报机构承包商Palantir的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卡普（Alex Karp）秘密访问基辅，会见了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及主要亲信内阁成员，双方主要讨论在战争中如何帮助乌克兰融合现有武器装备和高科技技术-卫星、网络、无人机、大数据和AI。卡普后来表示表示，乌克兰所使用的技术正在改变小国相对于大国对手的竞争优势。自卡普与泽连斯基初次会晤以来的一年多时间里，Palantir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融入了战时乌克兰政府的日常工作。包括国防部、经济部和教育部在内的6个以上的乌克兰机构正在使用该公司的产品。根据卡普的说法，Palantir的软件使用AI来分析卫星图像、开源数据、无人机镜头和地面报告，为指挥官提供军事选择。乌克兰官员告诉卡普，他们正在将该公司的数据分析用于远远超出战场情报的项目，包括收集战争罪证据、清除地雷、重新安置流离失所的难民以及根除腐败。
同年秋天，前谷歌首席执行官亿万富翁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前往乌克兰与乌克兰国防部长和有关高级官员会面。他所进行为期36小时的访问，主要探讨高科技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他表示：“我感兴趣的是科技行业做了什么来提供帮助？”施密特不仅作为前科技公司首席执行官前往乌克兰，而且作为军事技术初创公司的亿万富翁投资者，他曾在有影响力的联邦委员会任职，为美国政府提供适应更多人工智能的建议。他一直大力倡导美国国防部整合AI新技术，他的访问提醒人们，先进技术和现有技术的新用途对乌克兰在这场战争中的决策与行动是多么重要。
另一个在战争期间为乌克兰提供AI技术支持的是总部位于华盛顿的Clearview AI科技公司。该公司创建的Clearview AI软件通过抓取互联网上的人物图片并通过面部识别算法运行它们，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人脸数据库，据称该算法可以以99.85%的准确率识别人。Clearview的人脸图像库已经增长到400亿张，平均地球上每个人有五张图像，自战争开始以来增加了400%。俄乌战争爆发后，该公司首席执行官Ton-That主动联系乌克兰政府官员，表示愿意为他们提供免费培训和访问Clearview。他告诉乌克兰官员说，这项技术“在这个可怕的冲突时期可能会有所帮助，以防止伤害，拯救无辜的人，保护生命。Ton-That于2022年3月初首次通过Zoom向少数乌克兰国防官员展示了该软件工具。两周后，他在翻译的协助下，为乌克兰国家警察局的85名警官举办了一次培训课程。Ton-That回忆说，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其中一人分享了他的屏幕，以展示他如何已经识别了两名死去的俄罗斯士兵。随后，更多的乌克兰机构开始要求加入和使用Clearview软件，包括国家边防局，克里米亚检察官办公室，国家调查局等。
《时代周刊》指出，乌克兰政府与美国科技公司之间的合作对双方都有利。精通技术的乌克兰政府迫切希望使用任何能找到的工具来抵御更强大的入侵军队。Clearview渴望免费提供其工具 -以展示其面部识别技术的有效用途，据该公司称，自战争爆发以来的20个月内，乌克兰至少对Clearview的数据库进行了350,000次搜索。”Clearview AI的首席执行官Hoan Ton-That告诉《时代周刊》，搜索数量是疯狂的，“在战区使用面部识别可以挽救生命。“
美国智库学者与AI技术专家们正在观察包括AI等先进技术在俄乌战场上的使用情况，以了解哪些经验教训可能适用于美国政策制定者。德国马歇尔基金会研究员林赛·戈尔曼（Lindsay Gorman）最近在拜登政府的国家安全委员会任职，他说，华盛顿大部分人的关注的是，俄罗斯的入侵与中国军事力量的关系，中国军队未来攻击美国盟友台湾的潜在情况，以及美国在技术上将如何应对。
三 乌克兰AI战争能力加强
2023年1月，一名乌军情报分析人员在分析无人机发回来的信息
俄乌战争的一个独特之处在于，美国与西方的数据与地理空间情报公司空前愿意通过使用AI增强系统将卫星图像转化为情报、监视和侦察优势来协助乌克兰抵抗俄罗斯的军事进攻。美国公司在这方面发挥了主导作用。例如，Palantir Technologies公司提供了其AI软件，用于分析战争的进展情况，了解部队调动并进行战场损失评估。Planet Labs、BlackSky Technology和Maxar Technologies等其它公司也在不断制作有关冲突的卫星图像。根据乌克兰的要求，其中一些数据几乎立即与乌克兰政府和国防军共享，加强了乌克兰AI战争能力。
在俄乌战争中，AI被大量用于将目标和物体识别与卫星图像相结合的系统中。事实上，AI在这场战争中最广泛的应用是地理空间情报。人工智能用于分析卫星图像，也用于地理定位和分析开源数据-如战场上或地缘政治敏感位置的社交媒体照片。同时通过AI神经网络结合地面照片、无人机视频片段和卫星图像，以独特的方式计算分析情报信息，从而产生战略和战术情报优势。
俄乌战争观察家与分析家认为，这代表了在战场上与实时空间中利用AI进行数据分析的更广泛趋势。AI在冲突中越来越多地在结构上用于分析大量数据，以产生有关冲突各方战略和战术的战场情报。这一趋势因其它科技发展的融合而得到加强，包括低地球轨道卫星的日益普及以及来自开源的大数据的空前可用性。此外，随着机器学习模型和系统的准确性不断提高，以及AI系统整合和交叉引用来自各种来源的数据的能力不断提高，AI本身在战争中也经历了巨大的技术改进。
乌克兰在战争中正在大规模使用面部识别系统。这是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重大常规军事冲突中部署和使用人脸识别技术。据《时代周刊》报道，乌克兰政府与军方在战争中广泛使用由美国面部识别公司Clearview AI制作的软件，每当在该软件中添加一张俄军士兵照片，联网的软件就可以迅速链接到显示士兵姓名、家乡和社交媒体资料的页面。即使上传的是死去士兵的颗粒状照片，有些人闭着眼睛或脸部部分被烧伤，软件也经常能够识别出这个人。乌克兰内政部副部长季姆琴科（Leonid Tymchenko）
在基辅办公室接受《时代周刊》视频采访时说：“我们每天都发现数百名携带武器来到乌克兰的俄罗斯人”。《时代周刊》指出，在正在进行的抗俄战争中，Clearview已成为乌克兰政府的“秘密武器”。乌克兰18个政府机构的1,500多名官员正在使用Clearview面部识别工具，该工具帮助他们识别了超过230,000名参与军事入侵的俄罗斯士兵和官员。乌克兰对Clearview的使用已经迅速扩大到识别其领土上的俄罗斯军队。根据对6个政府机构官员的采访，美国已经开始依赖这家只有35名员工的美国私营科技公司来协助完成广泛的战时任务，其中许多任务以前从未报道过，根据对6个政府机构的官员、执法人员、乌克兰分析师和Clearview高管的采访。乌克兰官员使用Clearview在检查站检测渗透者，处理丢失身份证件的公民，识别和起诉亲俄民兵和与俄合作者，甚至找到190多名被绑架的乌克兰儿童，他们被运送过边境与俄罗斯家庭一起生活。
乌克兰在战争中通过卫星、网络和AI系统，大量使用军用级无人机和商用无人机，对俄军进行侦察与打击。乌克兰还部署了水下无人机和无人艇，多次攻击俄海军黑海舰队。在2022年10月对俄罗斯黑海舰队旗舰马卡罗夫海军上将号的袭击中，空中和海上无人机的联合使用被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这可能是一种新型战争形式。2023年，乌克兰无人机公司Saker声称它已经研发生产部署了一种完全自主的无人机武器平台Saker Scout，这架自主无人机使用AI来决定在战场上杀死谁。Saker官员宣称，已经使用这架无人机进行了小规模的自主攻击。路透社惊呼：AI战争的危险时代即将到来！
AI在电子战和加密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Primer公司已经部署了其AI工具帮助乌克兰分析未加密的俄罗斯无线电通信。AI系统可以不断被重新训练和调整，分析处理敌方的电子通讯。乌军通过Primer公司的一种语音识别工具，在战场上进行语音识别，转录和翻译服务。这种自然语言处理软件，可以理解俄军官兵用于通信的特定方式。
AI在俄乌战争中另一个不太明显但重要的用途是网络信息战，特别是在支持乌克兰网络防御能力方面。Microsoft一份报告进行的早期分析显示，在西方科技公司的帮助下，乌克兰针对俄罗斯强大网络攻击进行的网络防御被证明是相对成功的。美国软件与AI技术巨人微软公司在帮助乌克兰防御对手的网络攻击方面功不可没。AI还帮助乌克兰分析识别回击对手的虚假舆论宣传，及时准确地向国际社会传达乌克兰的真实声音。
四 结语
在俄乌战争中，乌克兰在利用AI技术方面的成功得益于美国和西方的大量援助。美国对民用和军用人工智能技术的先进发展，以及如何在战斗中使用它们的指南，加强了乌克兰的AI战争能力。与此同时，乌克兰军方与高科技部门即使在战争压力下仍然设法加大科技投入，并自主开发了关键的信息共享软件，例如Kropyva，以及从卫星图像中识别俄罗斯军队的Reface通知应用程序。乌军与西方科技公司之间的合作正在推动一种新的军事AI实验，乌军国防部表示，他们在每个营都部署了一名软件工程师，结果是加速了“历史上有记录以来战争性质的最重大的根本性变化”。乌克兰努力结合采用西方与自己的AI技术分析来自众多来源点的大量数据，更好地进行战场认知和管理，能够以比俄罗斯人更快的速度处理信息，从而对俄罗斯军队的行动和战术做出准确快速的反应。《时代周刊》在今年2月26日出刊的杂志中，以“第一次AI战争“为封面主题，发表专文分析报道乌克兰如何在战争期间在美国高科技公司的帮助下，利用AI技术，开辟塑造乌克兰未来战场。
俄罗斯军方也在密切关注美国的AI技术成就以及在乌克兰战场上的成功运用，并正在分析整合美国的AI技术概念和开发应用实践，向美国寻求应用此类技术的重要经验教训。2022年9月，俄国防部成立了人工智能部门，负责研究、开发和采购AI技术与装备。但目前没有观察和看到到俄军在乌克兰战场大量使用AI技术的的行动与报道。西方观察家认为，俄军在这场战争中对AI技术的明显实际应用的例子很少。
从俄乌战争进行两年多以来的实践来看，虽然AI技术在战场上表现的非常出色，显示它能够帮助占有信息优势的一方在战场掌握主导权，是未来新型高科技战争的一个推动者，但它并不能最终决定战争的胜负。因为现代战争是国家或集团之间由训练有素的士兵和拥有强大经济实力及武器装备的军队在海陆空进行的，其胜负由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决定。在俄乌战争中，俄罗斯在综合经济实力、国土面积与资源、人口与工业规模，以及先进武器装备数量方面都大大超过乌克兰。尽管乌克兰在美国与西方的帮助下在AI技术能力方面领先俄罗斯，并将其与美国和西方援助的先进武器相结合，在战场上给俄军兵员与武器装备造成极大损失，但没有根本改变战争中俄强乌弱的局势。由于俄乌双方综合国力的巨大悬殊，以及由于美国方面因国内政治原因，中止了对乌克兰的财政与军事援助，使乌军缺乏足够的财政支持、兵员与武器装备，无法实现将俄军赶出乌克兰，夺回被占国土的目标。如今，乌克兰与俄罗斯陷入进展缓慢、艰苦的消耗战。美国与西方舆论普遍认为，如果没有美国及其盟友长期的财政支持与军事援助，乌克兰将难以在战场上战胜俄罗斯。